这一晚，不仅周家村，地球上很多人都没有入睡。
前来悼念周家幺爷的世家人员，李三洲他们把下午的事发送给了各自家族中。
“胆子是真的大啊...”卡尔加塔市，安抚完季然然后，季建同站在公司顶楼大厦。
他望着高楼林立的都市圈，一声轻叹。
沈然的胆子大。
但也是说得通的。毕竟是周虚清老爷子的亲弟弟死了，走这一遭是应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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某些人的胆子才是真的大！
作为沈然的舅舅，季建同其实还是有点不忍心看到这一局面。
好在，近来有一个好消息。
季建同取出平板，点开。
里面的图片和资料是联邦最新发现的一颗位于承天星附近的星球。
和承天星一起，是联邦未来十年星际殖民的重点目标。各界都要围绕这两颗星球制定计划方针。
“希望承天星和这颗星球能够转移大家的注意力。”季建同心想着。
......
东洲，三峡。
“一体两种？”沈然眼瞳一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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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旁的周芷珊也错愕，仿佛听见了天方夜谭。
“没错。在体内嫁接第二个种子，就叫一体两种。”少宗开口。
沈然倒抽了口冷气。
自己是第一次听见这一概念，太惊世了。
“等等。”
沈然脑子转动的飞快。
他立刻捕捉到一个重大问题，“少宗叔，一个人脑子里要是有了两个种子...那登录深蓝网络的时候怎么办？”
沈然看向少宗，寻求解答。
“不错的问题。”
少宗解答道，“这就要说到种子的优先级之分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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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优先级？”
“种子分为普通种、高级种、特级种，你知道吧？”
“嗯。”
“如果说，一个人原本脑子里寄生的是高级种，那么他再嫁接一枚普通种，那么那枚普通种子就会‘废死’，沦为一个副种。”
“废死，副种？何意？”
沈然眉头微皱。
“就是，主种在这里。”
少宗指了指他的大脑，道，“而副种并不在脑子里。”
“它在体内某一部位，可能是心脏，可能是手臂，可能是躯干...具体因人而异。”
“副种不具备登录深蓝网络的能力。同时，副种普遍来讲不会强于主种，后续的进化也会慢一茬，但副种可以提供一个能量‘窍’，亦可发挥其能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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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能量窍...两份种子同时孕育出的星能？”沈然真的被震惊到了。
少宗点头。
沈然看向周芷珊。
周芷珊摇摇头，俏脸同样挂满了茫然，“我从来也没听说过。”
“很正常，你们两个连心流都没开启。”少宗打开一罐沐雨液。
颜色很深，应该是八阶沐雨液。
沈然内心火热。
一个种子就能让普通人蜕变成超人，让原本龟缩在火星地下城的自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。
两个种子又意味着什么？
两份神藏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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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样的，周芷珊此时心跳扑通扑通，全身血液流速都变快了。
沈然按捺住兴奋，又注意到一个关键词，“心流？”
“接种是很危险的事。”
少宗喝着沐雨液，又用声音给沈然、周芷珊两人泼冷水，“正常来说，普通人类，只有一半才能适应成功种子。”
“你想想，一个已经接种了的进化者，像你，你的身体已经与天煞种子高度配对，如今要再嫁接另一个种子，排斥反应会有多么的要命？”
话音落下。
沈然顿时收起激动劲。
他仔细聆听，跟着少宗的思路走，“排斥反应会有多要命？”
“那就要看你的天煞种子，和那个种子的配对怎么样了。这玩意儿谁也不确定，本来我们对种子的了解就少之又少，基本就是赌命。”
少宗说道，“运气好，成功了，两个种子就在你的体内实现共存。运气差，啪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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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双手一拍，啪的一声。
“星能暴动，肉身爆炸。”
少宗笑着看沈然一副惊惧的面孔。
一旁的周芷珊同样俏脸一白。
“当然，也不一定就是爆炸。大部分其实是七窍流血，脑死亡，或者沦为疯癫的疯子。”少宗补充。
......
沈然梳理了一遍，心跳难以平复。
一半是兴奋，一半是害怕。
主要因为人类对种子的了解太少了，所以嫁接第二个种子这件事，充满了不确定性，暴毙风险极高！
“但，同样的，一旦成功，两个种子的加持，实在是难以想象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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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然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上学时期。
等待期末考试成绩前的忐忑。
这都还没开始，
那种赌命的感觉就强烈到了让自己生命前所未有的鲜活。
“难怪我不知道...师父没告诉我，是怕我哪天想不开，去冒这种险。”
周芷珊同样发现自己的手脚都在发颤。
她对于力量、地位、权势这些字眼一直以来都很渴望。
如果沈然不是一个骨子里平凡纯真的少年；如果说，沈然的背景没有强大到那样过分的地步；假如，沈然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家伙，他上位后第一件事就是要对周芷珊赶尽杀绝，
那么，
周芷珊在知道“嫁接种子”这一途径的情况下，前面就有八成概率会冒险去尝试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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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句话叫作，给资本家百分之一百的利润，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；百分之三百的利润，它就敢犯任何罪行，甚至冒绞死的危险。
资本是人性的一部分。
不要小看人性的赌博。
“失败率有多高？”
哪怕是现在，周芷珊都忍不住看向少宗。
少宗摊手，“你连第二个种子都没拿出来，就算拿出来了，我也不知道啊。”
他笑一笑，说道，“别人的成功与失败只是经验，你得亲身试一试才知道你的结局。”
周芷珊盯着少宗，一时间因为这番话而忘记了思考。
“少宗叔！”
还是沈然意识到不对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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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然伸手拉周芷珊下去，又皱眉道，“少宗叔你别乱说话。”
“我说的有什么错吗？”少宗玩味地看着沈然。
这个长辈有点...
沈然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轻视生死的气息。
也是。
人家可是在帝国成长起来的八阶基因系战士。
“少宗叔你前面说心流。是不是开启心流状态，能大大提升成功率？”
沈然拉回正题。
“你知道心流的吧？”少宗问。
自己当然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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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说法尊化相是一种肉身、星能的全功率输出模式，那么，心流就是大脑的全功率输出模式。
这种比方很通俗。大脑、灵魂的神秘绝没有那么简单。
心流更像是一种悟道状态。
突然，
沈然双眼一亮，“心流...是我与种子完美融合时的状态。”
“因此，在这种状态中，嫁接第二枚种子，我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第二次接种？！”
沈然顿时变得兴奋。
“所以，你想第二次接种？”
少宗忽然开口。
沈然深吸了口气，“第二个种子的提升，一定是难以想象的，一旦成功，潜能就是暴涨两倍、三倍，甚至可能五倍以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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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其实，就是有心流的辅助，成功率其实也很低。暴毙的天才比比皆是。”
见到沈然兴致勃勃的样子，少宗收起表情。
这就看得出他对于沈然、周芷珊的差别了。
前面周芷珊说话的时候，少宗的态度就是你随便来都行。
但沈然的命，少宗还是得慎重对待。
“尤其越是强大的种子。其他种子的入体，成功留存下来的概率更是微乎其微。”
“除非说两个同层次的种子。”
“只是一个稍微要强一点，另一个稍弱一筹，如此才能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状态。”
“那样也有大问题。因为它们两个可能并不是真正的一主一副，而可能是两个主种，这其实是非常要命的隐患，走不长远。”
“沈然，月给你的天煞种子就是我说的那种强大种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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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宗看着沈然的双眼，认真地说，“而无论是帝国还是联邦，你应该都能发现，那些绝巅强者，其实没有多少是走的嫁接种子的路。把自己那枚最强大的种子发挥到极致，照样能在宇宙中称为一方诸雄。”
这番话就说的足够详细了。
也有点意思了。
像是天之道，损有余而补不足。
太强大的种子，嫁接第二种子这条路就困难重重。天才难以变得更妖孽。
反倒是一般的种子，嫁接第二种子要轻松一些。
像是季方，他的种子就是比较普通的火焰种子，远比不上唐冠的秘术种子，上限一眼就看到头了。但老天爷不会关闭你命运的每一扇门，勤能补拙，也有超越天才的机会！
沈然想了一会儿，突然间摇头，清除杂念，
“嫁接种子后面再说。当下我的目标也是开启心流。”
心流：最完美的状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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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于战力的提升，绝不会弱于法尊化相！甚至可能都不亚于“嫁接第二枚种子”。
也只有开启心流，其实才能真正被称之为天才。
少宗一挥手，“练字去。控制好你的身体、你的星能、你的气质，先抛开那些杂念，试着在每一个文字中倾注沈然你的所有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