戴柯身形摇摇欲坠，女子并未嫌弃她满身是血，上前搀扶，“我给你叫大夫吧？”
戴柯缓了口气，看向旁边的椅子，“不用，扶我坐下。”
戴柯坐下，对方倒了杯水过来，戴柯抿了一口，缓解了口中干燥，抬眸看向眼前女子。
女子看起来三十多岁，眼神温柔，如脱离世俗的仙人，可又沾染了一点尘世。
“你就是谷幽长公主？”
“是我，你就是戴柯吧？”
“果然如此，”戴柯嘀咕了一声，“李总管是你的人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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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子不答反问，“怎么猜到的？”
“他连着两次提起陛下噩梦，引导我猜测他的身世，再仔细点明着重寺庙位置，就是为了让我来见你吧？”
长公主笑着坐下，夸道，“你果然聪明，我让他引你来，是想跟你合作的。”
“你又凭什么觉得，我一定会跟你合作，或者我难道不会暴露你吗？”
谷幽长公主在这里待了十年，几乎所有人都要忘记，皇室还有这么一位长公主。
她现在突然找戴柯合作，图谋必然不小。
“你这副模样还来见我，说明你也想知道，关于申屠昊炎的事情。”
“而且我让李瑞观察过你，是确定了你与申屠昊炎非同心，才让他引你来这里的。”
“我哪里暴露了？”
“你跟北离景同房，还睡在一张床上，你们关系可不一般，跟北离景关系好，又怎么会跟申屠昊炎同盟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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戴柯回想着，上次总管去冷宫叫她，好像是往房间里看了一眼，那个时候她随意撒谎，被他看穿了？
“还有，你总去御膳房偷吃的，但你偷的数量，好像与你本身的胃口，并不对等。”
“我想，你偷的那些东西，是送去给北离景了吧？”
戴柯咽下了痛呼，挑眉，“没想到长公主离宫这么多年，还能对宫里的事情了如指掌？”
“十年时间，安排进去几个眼线，本宫还是能做到的。”
“况且，你真的以为申屠昊炎的布防，是铁壁铜墙完美无缺？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北离国的宥齐军，你知道吧？他们就在京城之中，或许你见过，但没发觉。”
“你知道宥齐军的下落？”
长公主微微摇头，“本宫不知道具体下落，但本宫知道他们想进京城，现在估计已经渗透进了京城，你可以找一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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戴柯仔细思量着其中，然而身体的痛苦，由不得她多想，“你直接说吧，你找我想怎么合作？”
“本宫得先看到你的诚意，你先告诉本宫，你是想帮北离景灭幽州，还是单纯的想帮他逃跑？”
“我想帮他复国，但想必长公主你，也想要幽州吧？”
不然她在这里休养生息，默默无闻，也能安然度过一生。
可一旦她的名字再次出现在皇宫里，申屠昊炎很可能因为猜忌，杀了她以绝后患。
“你果然坦诚，那本宫那爽快点，本宫有二十万兵马，你与本宫合作，帮本宫在京城里，找到宥齐军的下落。”
“在申屠昊炎的眼皮子下，你怎么可能有二十万兵马？”
这可不是小数目，也不是一小块地方，就能藏起来的数目。
这么大的规模，申屠昊炎就是想不发现都难。
“你想听听，我们申屠家的故事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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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要说就赶快，我撑不了多久。”
“我的母妃曾经是贵妃，去世之后，我就寄养在皇后膝下，我母妃娘家曾经也是一品大将军，所以有亲卫不足为奇。”
“我母妃去世前，给我留了一枚令牌，这枚令牌可以调动一支五千人的军队。”
“一开始，我并没有想着调用，因为即使母妃去世，母家没落，我在宫里过得还算松弛，毕竟我是个女子，他们不怕我争抢什么。”
“直到申屠家迎来第一个男儿，也就是申屠昊炎，他的出现，让我逐渐被轻视。”
“当时我寄养在皇后膝下，是因为皇后无子，她现在有了自己的孩子，自然不会再管我，从那个时候开始，我就成为了一个透明人。”
“随着申屠昊炎的长大，我越来越不受关注，我讨厌这种感觉，甚至讨厌申屠昊炎，可这种讨厌没过多久，我就迎来了最开心的时刻。”
“申屠家迎来了第三个孩子，这个皇子的出现，抢夺了申屠昊炎原本的关注，就像当初的我一样。”
“皇后怕这个孩子，会夺走一切，就每天逼着申屠昊炎学各种东西，让他像个傀儡一样被摆弄。”
“看着他过得惨淡，我就无比的开心，但同时我也清楚，皇后一定会失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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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因为父皇喜欢的，是体贴入微，小鸟依人的贵妃，而非皇后这种争权夺利的疯女人。”
“我怕自己被牵连，所以在申屠昊炎还未上位前，就开始用着五千精兵分布在国内各地，秘密扩招，直至现在的二十万人。”
“只是我没想到，皇后还没失势，就先把申屠昊炎逼疯了，你都不知道，那一天我多么害怕，生怕他连我也杀了。”
听到这里，戴柯问出疑惑，“总管曾说过，他对皇宫进行过清洗，所以那些人，都是他杀的？”
“是啊，疯子一样，拿着一把锏杀穿整个皇宫，最恐怖的是，他不但亲手杀了他的母后父皇，还将贵妃和小皇子丢给了野兽撕咬。”
“戴柯，他就是个疯子，是个恶魔，他若是不死，早晚有一天死的就是你我！”
原本仙气缥缈的长公主，眼里因为露出对申屠昊炎的恐惧，而变得疯疯癫癫。
对于她的话，戴柯没有全信，“既然你有二十万兵马，你直接攻打进皇宫不就好了，为什么还要跟我合作？”
长公主没有回答，而是起身打开窗，凉风吹进了房间，“秋天马上就要过去了，严冬来时，边境处因地域因素，会落后境内一个季节。”
“所以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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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公主转身，满脸严肃，“他要开战了，以我对他的了解，不管最后有没有集结完军队，他都会开战。”
“可这次若是输了，幽州就不复存在了，所以我们要阻止他前往边关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