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好意思说我？？要不是你，滑翔机那里我们会死五次？？你有没有点方向感！？”
“？！你在说什么，难道不是两个人一起掌握方向吗？！！”
“等……”楼知秋试图说话。
“你……！”
“决斗吧！去solo！”
“呵，1v1我还能怕你？就你那技术，我抱只猫在键盘上踩都比你强。”能不能赢是其次，起码要在战术上藐视敌人。
“我……”楼知秋再次试图开口。
“球，事急，挂了。”博星川冷酷地说完，没了声音。
楼知秋无语地拿下手机，发现竟然还没挂。“嗯？”
“明天回不回来？”楼知行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响起。
“哥，新年快乐。明天回来吧，看看爸妈，一会儿我给他们打个电话。”
“哦。”
兄弟俩一阵沉默。
“明天，你把……一起带回家。”楼知行模糊的声音仍然很冷酷。
楼知秋装没听懂，茫然地问，“什么一起带回家？”
楼知行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，但就是难以启齿，略显不耐地说：“你知道我什么意思。其他就算了，一家人怎么能在两个地方过年。”
楼知秋暗笑，语气却十分严肃，好似很是为难：“我们商量一下。”
“你小子！！”
似乎到了点，大家都跟约好了似的互相拜年，庭雨疏也接到了闻人瑛的电话。
“庭哥新年好。”
“新年好，闻人。”
“吃饺子了吗？”
“快包完了。你呢？”
“也快好了……我不回家，我爸妈过来看我。她非要包饺子，说除夕不吃饺子不行。”闻人瑛的语气很是不甘愿。
庭雨疏猜到是这样，否则闻人瑛也不会问他吃了饺子没。
“那挺好的。”
“哪里好了……平时不管我，一到我这就开始管天管地，烦得不行。”闻人瑛不买账，一副很苦恼的样子。
庭雨疏没说话。
电话那边闻人瑛声音远了点，听样子是在和那边的人回话。
“我妈催我去吃饺子，不说了，我先挂了啊。”即使极力掩饰，闻人瑛的声音也仍透出几分兴奋。
“咳，”似乎是意识到暴露了什么，闻人瑛又补了一句，“我妈催得挺烦的。”
“去吧。”庭雨疏笑，并不戳破他。
挂了电话见手机上有许多未读信息，庭雨疏点开一看，发现刚刚给楼知秋打电话的，都给他也发了信息。
他有这么可怕？他第无数次思考这个问题。
庭雨疏逐条回复，发现不知何时，被拉到了一个群里，不断有人说话把群聊顶上去。
他点开一看，见群主昵称为“散财童子”，正在群里派发红包挥金如土。
散财童子：贫道在此祝贺列位新春佳节阖家欢乐团团圆圆幸福安康
蔡文七：woc？！！两毛五？？？什么手？！
常徽：蛤蛤蛤蛤蛤蛤蛤！！！二百五！！！
袁玮华：惊人的数字！！惊人的巧合！！
占青：我抢了五块二耶！
魏汝鄞发了一个拜年红包。
蔡文七：！！！！三毛三！！！丢！！！
魏汝鄞又发了一个拜年红包。
蔡文七：哈哈哈哈哈这次是八块钱！！！！！谢谢队长！！！
魏汝鄞：摸头.jpg
萧问君：呜呜呜为什么你有队长疼，我是没爹没娘没人爱
萧问君：@showi队长，急！！速归！
萧问君：@showi歪歪歪？我队长呢？！不会丢了吧！
萧问君：苍天！！！！！我没队长了！！！！
萧问君：呜呜呜。小白菜呀，两三岁呀，地里黄呀~
萧问君：我宣布！现在谁给我发红包，出钱最高者，就成为我新的队长，您即将拥有忠心无二矢志不渝的舔狗一枚！！！
安秀一：吵死了
发完这三个字，他发了几秒钟的视频，看样子是家庭聚会，大家围着矮桌，吃着火锅，推杯换盏间，齐声高歌。
您有资格说别人吵吗？！
怎么说呢，点开这个视频，耳机党直接去世。这样来看，安秀一也许是一语双关也说不定。
音乐果然是无国界的，虽然没人听得懂，但是从嘹亮的歌声，饱满的热情，视频中的人们满面红光的表情，大家都感受到浓浓的……年味。
匿名一：没想到秀神的家人这么有元气呢。
匿名二：这么看起来真的是格格不入呢。
安秀一：袁玮华常徽，给我闭嘴
匿名一：我去！！！！！
匿名二：我有开匿名啊，你是真的有守卫挂吧！
安秀一：果然是你们两个
袁玮华：！！！
常徽：！！！
占青：笨死了
散财童子：嗨呀，不要伤了和气嘛，这大过年的
萧问君：大过年的
蔡文七：大过年的
魏汝鄞：大过年的
顺杆而上的一号种子袁玮华：大过年的
顺杆而上的二号种子常徽：大过年的
燕从枫：？？？我刚来，发生了什么，要走什么程序吗
闻冈：你破坏队形了
庭雨疏看到这里被打断，楼知秋端着煮好的饺子和酱醋碟从厨房里走出来，笑着招呼道，“哥哥，饺子好咯，过来吃吧。”
庭彩阳拿着碗筷从厨房里路过他，噔噔噔跑到餐桌边。
“哥！来吃包子啦！”
“都说了是饺子！”楼知秋走过去。
“就要包子，就要包子！”
庭雨疏给群里发了个红包，简单地祝贺大家新春快乐，便熄屏收回了手机。
在庭雨疏接连咬到两枚硬币后，装作恍然不知的两人终于有了反应。
因为也没有礼炮，两个人张开双手模拟礼花十指张开张开摇晃，笑得也像开花似的，“铛铛！”
“新年快乐！！哥哥！！”庭彩阳兴高采烈地喊。
楼知秋则是不言不语温柔地看着他，澄明清澈的眼睛里闪着微光。
庭雨疏弯起双眼，眼中一点光，仿佛月牙泉，落在微光柔润的夜晚，静静悄悄地荡悠。
“新年快乐。”他温柔地说。
“可是我没有给你们准备……”
“发红包发红包！”庭彩阳早有预料，咬着筷子，眼睛睁得滴溜圆。
“我也要，”楼知秋单手托着脸，慢悠悠地说：“我不要转账，要真红包。过节就是要仪式感嘛。”
“不然的话，”他笑得眯起眼，虎牙露出，语调温柔轻缓，“我要闹咯。”
.
楼知秋洗碗出来往客厅一看就笑了，庭雨疏正坐在沙发上，双眼无神地看着电视，似乎筋疲力尽。
楼知秋刚走过去坐到沙发上，就被庭雨疏伸手推倒，他顺从地躺到沙发上，看庭雨疏熟练利索地也跟着躺下来，闭上了双眼，把他当了大形靠垫。
家里开了地暖，即使赤脚踩在地板上也不会感到寒冷，但楼知秋还是拿起沙发边上的薄毯，展开搭在了庭雨疏的身上。
他一手撑着头，侧躺着给庭雨疏足够的位置。
庭彩阳一向睡得早，今天本想守岁，被庭雨疏哄着睡了，客厅里电视声音开得很小，室内静悄悄的，其实才刚过十点，和一般人家彻夜通明的除夕夜大相径庭。
楼知秋抬头看了眼电视，“节目好看吗？”
“你说过年要有仪式感。”
楼知秋笑，可爱。
他侧着躺下来，伸手从庭雨疏的头顶环绕到他另一侧的肩，手指卷了庭雨疏一绺稍长的额发。
楼知秋轻柔地吻了一下庭雨疏的额头，低垂舒展眉宇间笼着万千情意，轻声道出在餐桌上没说的话，“新年快乐，宝贝。”
希望以后每一年，你都平安喜乐，太平无忧。
庭雨疏没有睁眼，唇边却不自觉漾开笑意：“你也是。”
“累了吗？”楼知秋问。
今天年夜饭基本上是庭雨疏一个人准备的，本来他们三个人一起商量敲定菜单，之后又一起去超市采购食材，到这里都十分完美，直到进了厨房。
楼知秋本来想打下手，结果不是把菜切得奇形怪状不易烹饪，就是把手指切到，最后连洗盘子的资格都被剥夺，勒令不许踏进厨房。
他和庭彩阳仿佛古代宅邸大门前的两尊石狮子，可怜巴巴地望着庭雨疏冷酷的背影。
“心疼我？”
“当然啦，我最心疼你。”
“其实本来没有很累。”
“然后呢？”楼知秋的声音很轻。
“然后看了电视……”庭雨疏靠在他怀里，似乎快要睡过去，声音变得有些模糊。
虽然有些心疼，但有件事却不得不说。
“我刚给爸妈那边打了电话，他们想让你和小阳明天一起回家里。”他用了“回”这个字。
“你怎么想呢？”楼知秋问。
虽然庭雨疏已经见过其中几位家人，但正式到家里拜访，一直都没有提上日程。
楼知秋不想给庭雨疏任何压力以及顾虑，所以也没有主动表达过这方面意愿。
“好啊。”庭雨疏很快就轻松地回答了。
说不上是惊还是喜，楼知秋迟疑地确定：“就这么直接答应吗？”
庭雨疏睁开眼，微微侧仰着头和他对视，漆黑的眼中流丽生光，“这件事，和你在一起的第一天就想过了。总有一天要面临的。”
打定主意要和他在一起，未来所有的问题当然也在考虑的范围内。
“唔……”楼知秋埋头在庭雨疏脖颈间蹭了蹭，“哥哥果然最可靠了。”
“好痒……”庭雨疏让开，无奈地笑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