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待是最漫长的煎熬，尤其是在医院手术室门口等待，过程更是煎熬无比。
沈母不停在手术室门口徘徊，随着时间流逝，也变得愈发焦虑和不安。
沈万山虽然在走廊的椅子上坐着，但他的目光却死死盯着手术室，双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攥在一起。
我也没有好到什么地方去，毕竟这都过去了一个小时，手术依旧在继续，没有任何人出来，也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。
又不知道过了多久，手术室的红灯终于变成绿光，这让我们所有人的一颗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上。
同时也全部都来到手术室门口。
下一刻，手术室的门打开，主治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。
我还没有开口，沈母便焦急的询问道：“医生，我女儿怎么样？”
“幸亏刀子扎的不是很深，只有一刀是要害，你们送来的也很及时！”医生虽然有些疲倦，但还是很有耐心的说道：“现在她的身体很虚弱，需要静养几天！”
“还有，你们不要再刺激她！”
“多谢医生，多谢医生！”沈母无比感激的对医生道谢。
“没事！”医生轻轻摇头：“这都是我应该做的！”
说着医生看了一眼沈万山：“沈书记，等下人就推出来了，如果有什么事情你随时喊我！”
沈万山可是云城实权派，经常出现在电视或者是报纸上，同时也是无数人口中讨论的对象，很多人都见过他的照片。
医生认出沈万山也不足为奇。
“多谢！”沈万山感激的说道：“手术这么长时间你肯定也累坏了，赶快去休息一下吧！”
自始至终我都没有说什么，或者说我根本没有机会开口说话。
医生刚离去没有多久，沈知意便从手术室中被推了出来。
只不过刚刚经过手术的沈知意，还处于昏迷中。
即使如此，沈母和沈万山还是满脸担忧的跑到推车前：“知意，知意……”
我没有过去，而是站在原地。
“你不过去看看？”
“她现在还在昏迷中，看了也没有任何意义！”我淡淡的说道：“况且她没死，对我来说就是好事，你说呢？”
红缨深感赞同的点了点头。
沈知意活着，我也就是被绿，沈万山不会对我下死手。
如果沈知意今天真死了，哪怕和我没关系，沈万山都不可能放过我。
“看你这样子，你今天不会守在这里？”
“守在这里！”我毫不犹豫的说道：“我若是这个时候走，你信不信沈万山更不会给我好脸色！”
“同时这件事情若是被有心人知道，还不知道会怎么编排我呢！”
“离婚，我也不能给别人往我身上泼脏水的机会，尤其是沈万山……”
我话还没有说完，沈万山便对沈母说道：“你说你喊回来他干什么！”
“你看看他有关心你女儿的意思吗？”
我知道沈万山会找我麻烦，但我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。
随即，我便走了过去，而沈母见我过来，根本没有理会沈万山，直接对我说道：“陈凡，今天谢谢你，要不是你来的及时，又送到医院的及时，我真不知道知意会怎么样！”
“这都是我应该做的！”我看了一眼沈万山：“毕竟事情也算是因我而起！”
“如果我不跟她提离婚，不在离婚协议上签字，事情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！”
我这番话完全就是说给沈万山听的，或者说是在讽刺沈万山。
明明是自己的问题，却什么都要怪在他人身上。
沈万山当场就听出我话中的寒意，立即对我质问道：“陈凡，你这话什么意思……”
“字面意思！”
沈万山刚要开口，沈母便对我说道：“陈凡，你今天晚上能留在这里吗？”
“能！”我不假思索的说道：“我当初在东海的时候，知意照顾我那么多天，我自然不能不管她。”
沈母仿佛很害怕我会直接走，如今听到我要留下，立即长舒一口气，然后转身对沈万山说道：“你回去吧，你明天还要上班！”
“而且女儿也肯定不想看到你！”
“我要留下来……”
“你难道非要逼死女儿吗？”沈母直接打断沈万山的话。
“我……”
“她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你！”沈母重重的说道：“如果你真想让她死，你就继续留下！”
“等她醒来，让她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你，你看看她会是什么反应！”
沈万山张张嘴，还想说点什么，最终还是把到嘴边的话，咽回到肚子里面，化作一声叹息。
沈万山走了，心有不甘的离去。
“陈凡，之前都是我们对不起你！”沈母见沈万山离去，一脸真诚的对我说道：“我不该给你脸色，也不该对你冷嘲热讽，我……”
“都过去了！”
沈母的转变，让我很意外。
毕竟我从来都没想过沈母会对我客气，会给我好脸色。
如今忽然对我客气，我一时间还真有些无法接受。
或许我也是贱骨头吧？
“你……你不生气……”
“没什么好生气的！”我一脸平静的说道：“本来娶你女儿，都是我高攀！”
“你看不起我，给我脸色，也是正常的事情！”
我这话还是带有怨气，沈母也能听出来，这让她脸上充满苦涩。
“陈凡，我知道你心中对我有怨气，我能理解，但你放心，从今以后我都不会像以前那样对你……”
“无所谓！”我再次打断沈母的话：“等知意出院了，我们就要领离婚证！”
“以后再见不过是陌生人而已。”
“陈凡，你……你非要离婚吗？”
我被沈母这句话给问笑了：“我为什么离婚，难道你不清楚吗？”
“我……”
“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忽然会转变！”我不轻不重的说道：“或许是你女儿自杀，让你醒悟，也或许是你害怕你女儿醒来后，会再次自杀，所以才对我低头！”
“我……”
“不管是什么原因，对我来说都已经不重要！”我很认真的对沈母说道：“之前我不懂什么是圈子，但现在我懂了！”
“也明白了什么叫做圈子不同不要硬容！”
“我会给自己留最后一点体面退场，也希望你能给我留最后一点尊严，让我们好聚好散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