演武场中。
在朱由检和盖聂两个高手的对轰下，整个演武场霞光漫天，剑气纵横。
五彩霞光化作的掌印覆盖而下，下方厚重的青石地板，承受不住砰然炸裂。
盖聂将自己全部真气都灌注到渊虹剑中。
剑意剑气皆是来到他此生的顶峰。
轰！
剑气冲天而起，和五彩掌印碰撞在一起。
双方接触的一瞬间，皆是微微一顿，在这一刹那，时间仿佛停止流动。
紧接着，一声惊天巨响传来。
盖聂无所不破的渊虹剑气，此时，却被霞光掌印遮住，剑气在接触到巨掌的一瞬间，直接被五彩霞光扫灭。
“好可怕的霞光！”
盖聂大惊。
身为半步先天高手，他心中亦有自己的傲气。
可是，面对朱由检的攻势，他竟生出深深的无力感。
剑气溃散，盖聂节节败退，被朱由检完全压制。
砰！
最终，他被霞光扫中，浑身一震倒飞而出。
半空中。
盖聂不断翻滚，直接被扫出去数十丈，掉落在擂台之外。
可是。
还不待盖聂喘一口气。
霞光掌印紧随而至，如同陨石降落，锁定了盖聂。
盖聂猛然抬头，看着霞光掌印在眼前不断放大，空气被掌印之力压缩，他呼吸顿感滞涩。
咔嚓！
掌印未至，盖聂的身体被压迫，脚下的地板炸裂，他双脚深深陷了下去。
就在这时。
朱由检双目微眯，在五彩霞光掌印即将落在盖聂身上时，他意念一动，撤去掌印。
掌印随之溃散，化作满天霞光。
霞光照亮盖聂的脸庞，在他的感知中，那种恐怖的压力消失。
盖聂摸了一下自己的后背。
不知何时，已经被汗水打湿。
就刚刚，他差点死在了朱由检的掌下。
虽然知道朱由检不会杀了自己。
但是，先天高手一旦出手，那种压迫感，实在是太惊世骇俗，那种让人窒息般的强大，直到现在，盖聂心中都无法平静。
“感受如何？”朱由检从天而降。
他表面上看起来古井无波，但其实内心也颇不平静。
这可是盖聂！
以前，他觉得先天境和半步先天境之间的差距有一些，但却没有想到，差距居然会这么大。
这其中隔着一条鸿沟。
不切身经历，永远无法感受到其中差距。
“陛下神武，微臣自愧不如。”盖聂缓缓起身。
他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颇为狼狈。
但其实没有受什么伤。
朱由检对于先天霞光的控制，妙到毫颠，真正做到了点到为止。
“这是境界上的差距，单论剑道朕不如你！”朱由检开口道。
这倒不是在恭维盖聂。
身为天子，他不需要对任何人卑躬屈膝。
而是因为盖聂确实有这个实力。
百步飞剑，名不虚传。
攻击力惊人，哪怕同样是半步先天，若是一个不慎，很可能死于渊虹剑下。
盖聂微微摇头。道：
“胜负已分，微臣心服口服。”
他虽然孤傲，但是输了就是输了，他不是那种输不起之人。
若是那种心态，他也走不到今天这个地步。
朱由检对此不置可否，只是笑笑。
他看向周围，眼前的一切，让他微微一惊。
历经数十年风霜，没有任何变化的演武场。
此时，青石之上，布满密密麻麻的裂纹，如同一张张蜘蛛网蔓延。
甚至很多地方已经彻底塌陷下去，整个演武场都支离玻碎。
“先天境高手的破坏力，竟恐怖如斯。”朱由检微微心惊。
这般战力，若是在战场上，所能造成的破坏力，是恐怖的。
哪怕是面对千军万马，先天境高手亦丝毫不惧。
这，就是先天境。
“何方宵小，敢在宫中撒野？”
就在这时，一声大喝从宫外传来。
一个身影几个飞跃，越过数层高大的城墙，进入演武场。
此人正是曹淳正。
他惊觉有绝世强者在宫中交手，第一时间赶了过来。
盖聂闻声猛然转头，看向曹淳正，眼神如剑。
曹淳正看着周围破败的景象，一看就是发生了惊天大战。
再加上盖聂眼神冷厉，他顿时气急。
“真是嚣张，一个刺客，见到本督主还如此张狂！受死！”
曹淳正被盖聂气得不行。
他从未见过如此嚣张的刺客！
想到这里，他猛提一口气，雄浑天罡内力爆发，一掌拍向盖聂。
盖聂双目中剑意肆掠，下一刻，他动了。
他可不管你是谁，敢在朱由检面前动手动脚，已有取死之道！
为了朱由检的安全。
他不许有任何意外发生。
这一次，他没有使出百步飞剑。
因为刚经历了一场大战，他消耗极大。
但是即便如此。
在盖聂动的那一瞬间，剑意冲天，无数的剑气撕裂空气，发出骇人的呼啸声。
以盖聂为中心，仿佛形成了一座剑域。
只要是在剑域中的生物，顷刻间就会被狂暴的剑意吞噬。
“这是？”
曹淳正看着如同剑仙临尘一般的盖聂，瞳孔都收缩成一个黑点。
“这个世间，居然有人可以把剑道炼至这个境界！”
哪怕最为敌人，曹淳正还是不由得在心中惊叹道。
他在大明，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剑客。
他甚至觉得这个人应该称之为剑圣才对。
可以和传说中的盖聂相提并论！
盖聂的速度很快，一个呼吸，就杀至曹淳正面前。
这种距离，受到盖聂剑意的影响。
曹淳正感觉自己皮肤仿佛就要裂开一般，那可怕的剑气，哪怕相隔一段距离，都让他难以承受。
“这是哪里来的怪物！”
曹淳正怕了，他变攻势为守势，数十年的天罡童子功，此时毫无保留彻底爆发。
只见他双臂伸展，撑起一透明的保护罩包裹自身。
砰！
盖聂看着被罡气笼罩的曹淳正，神色无变，一剑刺出。
一道无比锋锐的气息爆发，透明罡气护罩如同被重锤击中的瓷器，砰的一声，化为无数碎片。
“嘶！”曹淳正倒吸一口凉气，后退一步。
他身体的每一根寒毛都竖了起来，只感觉自己身体就要裂开一般。
如果有的选择，他真的很想逃！
就在这时，一直站在一旁的朱由检，终于开口道：
“好了，盖爱卿，收手吧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