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着是除夕,路上车不多。司机很快就把虞卿她们送到了目的地。刚下出租车,虞卿就看到了活动介绍,主办方还是大方的,用了一个大屏去宣传它。
沈可低头看了会手机,再抬起头就直接拉着虞卿往里面走,“我们先去找胡荼学姐。”
商场的人流量并没有因为是除夕而变大,很快她们就找到了场所举办地点,沈可东张西望了几下,很快就找到了在后台准备的胡荼学姐。
“学姐。”
胡荼正在和旁边的搭档聊天,被这从天而降的一声学姐给吓到了,转身看到是沈可,伸手拧她的耳朵,“来之前不会先发个消息吗?”
沈可连忙求饶。
胡荼瞧见了站在沈可后面的虞卿,“今天学神也来了?”自打胡荼知道虞卿和施琤是高二的学霸,私下和沈可聊天的称呼都直接变了,“另个学神没来啊。”
“今天干妈让我带阿卿出来逛逛,施琤我和她也不是很熟,就正常,所以没叫。”沈可笑道,“齐笙学姐呢,她怎么没来。”
说到齐笙,胡荼指了指东边的方位,“在那买奶茶呢。你们要喝吗?现在还来得及去蹭。”
“喝喝喝。”沈可来者不拒,她想拉着虞卿一起去,“阿卿你喝什么?”
“我不渴。你点自己的就行。”虞卿拒绝了好意,确实不渴,没必要浪费,“我在这等你。”
沈可也不强求,和胡荼挥了挥手后就连忙奔去齐笙的方位。
胡荼看着眼前的这位高二学神,细细数来,她这次应该算是第三次见到了。第一次是咖啡馆,第二次是咖啡馆外,第三次就是这里。但三次,听到虞卿说话的次数都少之又少,给人的态度也并不像沈可那样热情活泼和自来熟。
但处事却又滴水不漏。
就像自己现在朝她笑,虞卿也都会友好地回她一个笑。
“玩过吉他吗?”胡荼拨弄了下手里的吉他,随意起了个调子弹奏了起来。虞卿先是摇摇头道了声没玩过后,又觉得她现在弹奏的调子有些耳熟。
她没有出声询问,静静地站在旁边听胡荼弹奏,直到一曲终了,她才开口:“是《春日》吗?”
胡荼放下吉他的手顿了顿,抬头看虞卿,眼眸里竟是惊讶和兴奋,毕竟春日这首歌并不出名,更确切的说是非常非常冷门的一首歌,“你听过这首歌?”
“嗯。”虞卿是偶然听到这首歌的,但具体从哪里听到的,她也有些不记得了,“不过,你改了这个调吗?”
“!!!”
胡荼起身,快步走到虞卿身边,像是遇到了知音一般,“你听得出我改了调?学神不愧是学神。”
虞卿被胡荼的动作吓了一跳,她稳了稳心神,解释道:“有段时间很喜欢这首歌,单曲循环了很久。不过也是很久之前听了,所以我只是猜测你改了调。”
胡荼不介意,她返回去拿自己放在吉他旁边的包,掏出里面的文件夹,翻找着。虞卿粗略地看了眼,发现里面放的都是乐谱。
很快胡荼就找到了她想找的那张,“你看看,这是之前的乐谱。”
虞卿被动地接过了乐谱,和里面的符号及数字对视,很快虞卿就又把视线放在胡荼翻找乐谱的动作上。
她也不明白胡荼为什么给她乐谱,是觉得自己能看得懂吗?可她都不玩吉他,不学音乐,又怎么会看得懂这些符号和数字组合在一起的意思呢。
“找到了。”胡荼在很后面才找到新改的乐谱,她指着一处,“我和你说啊,这里这里。我把这里改了。”
“......”
“嗯。”虞卿勉强应了声,虽然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应什么。她偷偷往沈可离开的方向看了眼,发现这人正在走回来的路上,旁边还跟着一个人。
她想,应该是那位齐笙学姐。
至少此刻,她无比想念沈可。
胡荼还在巴拉巴拉讲着自己为什么会改那边的原因,出于礼貌,虞卿会就着一些能回答的问题回答了她,并相应问出了些问题。
一度让胡荼认为虞卿是懂她的构思的。
以至于齐笙回来后,胡荼还手舞足蹈地说着刚刚发生的事情。齐笙朝虞卿看了眼,只见虞卿给了她一个尴尬的笑,她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。
她拉过胡荼,收走她手中的文件夹和乐谱放好,把奶茶塞进这人的手里,“好了。你把学神都吓到了。”
“哪有。”胡荼不信。
“学神可学会音乐?”齐笙问道,虞卿摇摇头。她又问了几个问题,大多是关于谱子上的问题,虞卿一概摇头。
胡荼懵了,她愣了好几秒后,也尴尬了。是哦,之前问虞卿有没有玩过吉他,她都说没玩过。
自己怎么就会在她说听过春日后就丢了思考。
“不好意思啊。”
是自己先犯的错,对方没有不耐烦没有当场扫兴,都已经是非常良好的教养了。“实在是太兴奋了,因为很少有人听过这首歌。”
“这首歌有什么特别的吗?”
虽然小众,但也不至于没人听过。
胡荼没说话,齐笙倒是给她了一个答案,“这首歌,是她写的。词作曲都是她。”
“噢。”虞卿了然,也理解了胡荼的行为。一旁的沈可却惊呼了起来,“哇塞,学姐你好厉害。都自己写歌了!”
“写着玩写着玩。”胡荼敲了她一下,示意她小点声,咋咋呼呼的,“别乱和被人说。”
“知道了知道了。”
活动是在十点钟准时开始的,除了表演人员,其他人都不许在后台待着的。即使这个后台是一个简易的小棚子。
齐笙从兜里拿出空白的票子,往上面填了虞卿和沈可的名字,“喏,有票就可以坐那些椅子了。”
“好嘞。”
沈可选了一个稍微中间靠后的位置,齐笙也直接坐在她们身边,“怎么不坐前面一点的位置?”
“这位置不错啊,学姐。前面离那个音响太近了,这位置虽然靠后,视眼还是不错的。”
虞卿对接下来的表演说不上有兴趣,不过陆陆续续地座位上也都坐满了人,有老有少,各式各样的人都有,也不知道主办方是按什么标准邀请的。
胡荼的节目是在第五个,虞卿百无聊赖地听了两个节目后,就低头玩起了手机。基本上是看一些新闻,旁边的沈可倒是对节目欢呼不已,一直都在录像和拍拍拍。
“阿卿阿卿,我们拍一个。”沈可调成自拍模式,拉着虞卿要自拍。虞卿配合地抬头和她拍了一张后,又低头玩起了手机。
过了十分钟后,轮到胡荼的节目了。沈可的呼喊声又上了一个分贝,虞卿恨不得挪开椅子离的远一些。
“学姐学姐。”
旁边不少人都朝这边看来,虞卿小幅度地拉了拉沈可的衣角,但后者毫无察觉。她只能放弃了。
《春日》是一首很安静的歌,轻柔的曲调,温柔的歌声传递了整个场所,连带着沈可都安静了。虞卿之所以喜欢这首歌,也正是因为这首歌的曲调。
非常适合学习的时候听。
当然这话,虞卿也不会和胡荼说。
等胡荼的节目结束后,齐笙便离开座位前往后台去寻她。
虞卿实在是觉得这个活动有些吵闹,但她又不想把沈可一个人丢下。低头看手机时,发现微信来了信息。
点开一看,是施琤的消息。
【施琤:在越知?】
【施琤:我在家里都听到那边的歌声了。唱的都好好听啊。】
虞卿笑了,点开语音条给施琤录了一段现在台上演出人唱的歌。
【虞卿:有些吵。】
【虞卿:我妈让沈可拉着我出来玩。】
“沈可。”
齐笙突然回来了,她示意两个人都出来,等三个人都离活动远一些后,她才继续说道:“里面太吵了,不适合边听边聊天。”
“胡荼学姐呢?”沈可见只有齐笙一人,“她的节目不是就一个吗?”
“她去找主办方结账了。”齐笙望了望主办方所在的方位,“我们在这等等她。一会你们有什么安排吗?”
沈可摇摇头,“学姐你们有什么安排吗?”
“胡荼想要去楼上的电玩城玩会,你们要没事的话就一起吧?”
沈可没意见。
虞卿想有意见却也不能说出来,她低头看施琤回来过的消息。
【施琤:那要玩的开心呀!】
【施琤:就在刚刚,我家里来了个不速之客。听说她要和我们一起过年。】
【施琤:哭脸jpg】
【虞卿:嗯?不速之客?】
【施琤:对。我表妹。】
幼升小的表妹?
虞卿倒要看看这人会把这个谎言维持到什么时候。
【虞卿:她们要去电玩城,我不太想去。】
【虞卿:但一个人落单,沈可肯定不肯。】
“阿卿,你和谁发消息呢,一直在笑。”沈可偏头看见虞卿嘴角一直带笑,惊了个奇,想凑上去看看是谁,却发现虞卿直接收起了手机。“哎,你干嘛。是不是有什么秘密见不得人。”
“看了个笑话。”虞卿一本正经地胡扯道,“说有一个猎人挖了个坑,在等对面的兔子往下跳,但猎人也不知道兔子跳不跳,所以等了一晚上。结果到了第二天发现,坑里不仅有兔子,还有猎人自己。”
“......”
一点都不好笑。